第三十九章 妻管严-《和珅是个妻管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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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倒了之后,十二阿哥也跟着没落了,墙倒众人推,早就已经跟储位绝缘了。
可是原本众人都看着五阿哥永琪是最有可能的,哪里想到前年暴死,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乾隆还因此大病了一场,说什么一定是老天降罚,臣子们自然是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安慰乾隆。
可是现在冯霜止想起来,怕还不知道乾隆那“老天降罚”是什么意思呢。
一想到宫中的那些腌臜,冯霜止的心情就有些阴郁起来,“这宫里,整天算计个没完的。”
“我以为你看到这个会高兴。”
和砷指了一下十五阿哥永琰的礼单,冯霜止一看,气乐了。
她念了一遍那礼单上的名目:“上等的猞猁裘衣一件,两柄玉如意,六盏宫灯,东海珊瑚一株……”
“他倒是舍得。”
冯霜止最后嘀咕了一声,不过最后又掂量掂量手中这一本册子,忽然想到——“我们成亲一次,还算是赚了吧?”
和砷哑然半晌,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冯霜止凉凉地转了眼神看他,“难不成这么多了礼单,你还嫌不够?”
真是想将她疼到心窝子里去,和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给她揉着腰,知道她昨夜累着了,又道:“难道夫人还想二嫁不成?”
冯霜止道:“二嫁也不错,还能狠狠赚一笔。”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挠到了和砷哪里的痒处,竟然叫这人发起狂来,劈手便夺了那礼单账册,将她抱到床上一摔,便要拆她衣服。
冯霜止尖声惊叫了两声,又被他伸手戳了腰际,顿时笑不可遏起来。
“哈哈……和砷,你干什么……哈哈……快放开……别……”
和砷恨不能一口吞了她,原本还好好的,指望着今日叫她好好休息一番,不想她在自己怀里乱钻,左右地点火,和砷真是连叹气的力气都没了,便将她掰过来,重新剥了个干净,压在了身下,看她终于不笑了,他倒是笑起来。
“想着二嫁?”
冯霜止累极了,只道:“今日不闹了,好好睡吧……”
“二嫁?”
和砷这一次,说得更简略了,只有两个字,后面是个上扬的语调。
冯霜止只觉得那尾音上扬,便像是乐师手指地下按住的琴弦那挑起来的尾音,有一种说不出的勾人,脸先红了一半,声音也小了,只想告饶:“不……不嫁……”
“闹了半天,还是不愿意嫁我。”
和砷一副伤心失意的模样。
冯霜止震惊了,“你这人怎的这样无耻?
我分明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和砷微笑,问她。
她心知自己方才是说错了话,看着他如狼似虎的模样,只能嗫嗫道:“二嫁只是说着玩的……即便是二嫁,也不敢嫁了别人……”
怎么心心念念便要将“二嫁”这个词挂在嘴边呢?
和砷气得直接俯身,以唇封缄,吻得她喘不过气来了,才道:“嫁了我,便是我的人了。”
冯霜止给他折腾得不轻,眼里带了些湿润,嘴唇殷红,轻轻地一咬,却说:“你无赖,开不起玩笑。”
和砷不理会她,也不知道是谁耍赖。
他抱紧了她,又掐住她的腰,感觉着掌下羊脂玉一样滑腻的肌肤,舒服地叹了一口气,真愿意就这样生生世世地跟她在一起了。
冯霜止知道今晚别想就这样过去了,还好昨夜太疯狂,今天他体谅着她,也没敢怎么折腾,只一回,便压着没动了。
夫妻二人枕着同样的枕,躺着一张床,盖着同一条锦被,睡在一个帐子里,有交错的呼吸,以发相结,遂成了结发的夫妻。
冯霜止还像是在梦里一样,眯着眼,模模糊糊地说着话,她像是记不清自己在哪里了,问他道:“若是你跟别人一起来提亲,可我选了别人,你会怎么做?”
和砷沉默了很久,没说话。
冯霜止扭头看他:“怎么了?”
“谁?”
和砷的语气,已经骤然转冷,他嘴唇紧抿成一线,眼底透出了几分冰雪之气。
冯霜止笑起来:“除了你,哪里敢有别人来提亲?
我只是好奇。”
和砷搂了她的腰,只说道:“既然没有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睡吧。”
冯霜止也的确是累了,迷糊地点了一下头,便窝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夜里,和砷一直看着她,悄悄地收紧了手臂。
若真的有那样一个人……
和砷会怎么办呢?
和砷仔细地思索了一下,忽然觉得还是无法想象。
他叹息了一声,终究也睡去了。
回门之前的这两日,过得很舒心,府里没有什么大事,也有和砷陪着她,偶尔吟诗作对,或者将礼单翻出来。
冯霜止发现自己爱上了这种管账的感觉,和砷不说,她便去将之前成亲时候购置宅院,置办酒席等等的钱全部算了一遍,又将收到的礼金核对了一遍,发现这成亲一趟当真是不少赚的。
只可惜,再不敢在和砷的面前说什么二嫁的话,否则他定然不会轻饶了自己的。
朝中不少大臣都来捧场,倒是让冯霜止有些高兴,日后和砷的仕途,怕是又要坦荡不少吧?
唯一需要小心的,是几位皇子的礼。
如今能够竞争储位的,竟然只有这几个了,这倒是冯霜止万万没有想到的。
一想到日后要登基搞死和砷的嘉庆帝,现在不过是个看上去很单纯甚至有些烂好心的顽劣小孩,冯霜止就很难生出算计的心思来。
这本身是一种困境,可是只要冯霜止一想到当初那个在宫里异常尊贵的令贵妃,便能够立刻冷静下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日子才开始呢。
回门之前的一天,冯霜止便听说了自家庶姐在永贵府似乎因为什么事情闹了起来,还关了屋门,不让伊阿江进去,后来就传出了冯雪莹有孕的消息。
她正觉得这事情巧,一问喜桃,谁想喜桃也想要说这件事。
“大小姐现在已经有孕三个月了。
昨日说是在屋里闹腾,硬是说伊阿江是个负心汉,不让他进屋门,结果伊阿江转身就去了八大胡同,当夜就气得大小姐摔了东西,在屋里跌倒,这查了才知道已经有了身孕,现在大小姐这身子金贵着呢。”
喜桃说完之后打量着冯霜止的神情,却觉得冯霜止脸上有一种很难言的微妙。
“小姐,怎么了?”
“我只是奇怪,她跟伊阿江哪里来的什么负心不负心的说法?”
冯霜止笑了一声,她不过是在一边说风凉话的而已,“伊阿江本来就是个纨绔子弟,指望着这种人的真心实意,大姐也够苦的了。”
只盼着回头冯雪莹不要将一切都归咎到冯霜止的身上才好。
当初冯雪莹出嫁之前是怎么做怎么说的,她清楚得很。
冯雪莹以为那些话没有传到自己的耳朵里,却不知道,在那个时候整个冯府已经是自己的耳目,有个风吹草动都知道,她在私下说跟公开了没什么区别。
伊阿江之所以会箭射英廉府的马,只因为他以为那是冯霜止的车,想要戏弄一二,哪里想到那一日偏偏是冯雪莹的?
这才阴差阳错。
只是冯雪莹当初说话特别难听,说什么伊阿江以为是冯霜止,就让冯霜止嫁,后来让老太爷听见这话,狠狠地抽了几个大嘴巴子,这才老实了,最后一句话没敢说地嫁了出去。
只是嘴上不说,心里的怨恨是堵不住的。
冯霜止很清楚,冯雪莹心里认定了自己是个罪魁祸首,觉得她不应该嫁给伊阿江这样的纨绔子弟,哪里想到,其实人家伊阿江好歹是永贵的嫡子,即便不是长,也是个嫡,至于冯雪莹,不过就是个通房抬上来的姨娘声的庶女,论起来还是冯雪莹高攀了永贵家这一门亲事,她还要挑三拣四。
当初永贵答应这门亲事本来就很勉强,更不要说是英廉了。
若是冯雪莹那嘴巴到了永贵这边也这么说,得不到夫君的宠爱不说,甚至很快就会让公公婆婆厌恶。
永贵夫妇对冯雪莹是什么感觉,冯霜止无从推知,可是伊阿江的态度却是很明显的——他看不起冯雪莹。
冯雪莹嫁了伊阿江,也是苦。
冯霜止不知道说什么,又问了三小姐冯云静的亲事,冯霜止又看了账册上记录着的礼单一遍,“罢了,明日回门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她回头,见和砷从书房走出来,便叫喜桃先退下了。
次日,风里还夹着雪花,天未亮开,冯霜止便已经进了马车,跟和砷一起回英廉府,这叫双回门。
嫁出去的新娘,自己或者是带着夫婿回门,整个婚礼才算是真正地完结。
到了英廉府门前,看着的时候,冯霜止就有一种完全不一样的心境了。
和砷先下了车,而后向着她伸出手,暖声道:“外面风大,兜帽戴好再下来。”
冯霜止挂好了兜帽,这才从里面钻出来,将自己的手递给和砷,看他站在飘飞的雪里,便有一种挺拔卓然的气质上来。
她唇角一弯,放下来站定,便瞧见了在门前等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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