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暴君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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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余说的漫不经心:“我在废宫长了五六年,吃不饱穿不暖,淑太妃入宫时不得宠,被当时的皇后挤兑到废宫附近。她那会子年轻,也心善,悄悄派人匀出膳食来与我。”

    “后来老师……姚太傅也发现了我,每次都会绕到废宫来给我启蒙,讲学。给了全套的书本,笔墨纸砚。”

    “也是因为这个,藏在废宫多年的我,不得不要以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出现。褚正就胡乱将我记在了一个早死了的妃子头上。”

    褚余嘴角一勾,那是柳安安第一次看见他嘴角的笑意,却是那么薄凉,甚至是有些阴狠。

    “他连我母亲的存在,都不敢公布于世。”

    褚余垂眸,手指在满脸都是害怕与后悔的小姑娘脸颊上划过。

    “瞧,我的身世不也是如此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等你能操控一切的时候,什么对你来说都不是问题。”

    柳安安没敢问了。

    刚刚褚余说的那些话中,有太多的她不敢想。

    柳安安只能伸出手抱住他的腰,乖乖贴着他,想要给他一份力量。

    “忽然问我这个,是知道你的什么身世了?”

    褚余说得轻松,柳安安却浑身一震,根本不敢接话。

    要是有任何的纰漏,她的身份就藏不住了。

    可不能让暴君知道她一直是在骗他。

    “没有什么……我就是,就是随口问问。”

    柳安安把脸藏在他怀中,撒娇躲避追问。

    褚余也不问了。

    他眯着眼,想到那个圆脸的小侍卫。

    不过是中午那会儿说了两句话,看来那小侍卫带回来的消息,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存在。

    无妨,反正他想知道的,都能知道。

    不急于一时。

    曾御医煎好了药,郡青送来后,柳安安却怎么也不想喝药。故意躲着躺下去想装睡,却被褚余按着下巴,手指在她下巴上勾了勾。

    “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乖乖喝,二,我帮你……”

    柳安安立即坐起身,额头上的帕子都掉在了被子上。

    她顽强地伸出了手。

    “药给我,我喝!”

    放到温度刚好的药,入口不烫。

    柳安安闭紧了眼咕嘟咕嘟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

    药碗刚松开嘴边,褚余的手指塞到她嘴边,一用力,往她嘴里塞进去了个什么。

    柳安安舌尖抵着,然后眨了眨眼。

    咦。

    甜的。

    旁边郡青忍着笑,收了空碗,对柳安安屈了屈膝:“回禀美人,刚刚陛下吩咐了,美人怕苦,让奴婢早早准备了一颗蜜糕。”

    柳安安腮边鼓起了一个小包。

    “哦……”

    她咬着蜜糕,嘴里的苦味被冲淡了些。

    褚余吩咐郡青准备了一杯水来。叮嘱柳安安:“嘴里含了糖,吃过漱口,免得牙疼。”

    柳安安还真老老实实道:“是。”

    她这边漱口,那边褚余起身去了外殿。

    曾御医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说。”

    曾御医拱手道:“回禀陛下,柳美人吃药调理了半年有余,微臣观其脉象,已经有所好转,柳美人身子骨底子弱,慢慢补来,想必再一年半载,就能调理的大概好。”

    褚余问了句:“若是这个时候……”

    曾御医低下了头。

    “咳……柳美人如今年纪刚好,只要不在半年内有孕,就无妨。”

    曾御医想了想,委婉的说道:“其实,就算有孕也无妨,孕期的时间多多补充补充,等生了小殿下,柳美人年纪也大一岁了,会好许多。”

    褚余心中有数了。

    柳安安这一次喝了药,很快发热,睡了一夜起来基本就好了。

    “郡青,我做的衣裳呢?”

    柳安安起身后,忽地想到自己昨儿说了,该给陛下一身新做的衣裳的。自己找来找去,却没有找到。

    “回禀美人,那衣裳,昨儿陛下沐浴后就换上了,如今该是穿走了。”

    郡青过来屈膝笑着说道。

    柳安安一愣。

    哎呀,他已经穿走了。

    那岂不是不能当礼物了。

    哦对,还有酒。

    酒先当做第一部分的礼物,白玉簪,是给他两天后的生辰礼物。

    说来还有短短两天时间了,宫中却丝毫没有给陛下举办千秋节的打算。只宫中大概在慢慢准备着年节。

    看样子,外边人知道的只是正月初一,陛下的假生辰。

    柳安安想了想,自己的事情暂且先不考虑,是要先给陛下过生辰最为重要。

    陛下今年二十二岁,二十二岁是一个大生辰,除了她却无人替他庆贺,只是干巴巴的一支白玉簪,到底不美。

    “郡青。”

    柳安安低语道:“我明天想出宫,你告诉我,哪里寺庙最灵验,我想去求个平安。”

    “美人刚刚病好……”郡青劝了一半,对上柳安安的视线,只能退后一步,“回禀美人,京郊外的无量寺最为灵验。”

    “好,明日我就出宫去求个平安。”

    柳安安盘算过了,给陛下求一个平安符,再给陛下准备长生牌供在佛前。

    平安符这本应该是陛下父母做的事情,但是听陛下说的,他的母亲早早不在,先帝这个父亲,有和没有一样。

    至于长生牌,陛下真的是个大好人,他有恩与她太多了,别的她做不到,能做的,就是在佛前给他请长生牌,祝愿他的平安。

    次日,柳安安又用宫牌出了宫。无量寺和曾经她在通州府时去的寺庙不同,这里的肩轿可以直接抬上去,且冬日里天冷,左右两侧堆积着白雪皑皑,阶梯上扫了雪赶紧,却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融化成水。

    这一路上去可不太容易,但是寺庙中几乎没有什么香客,柳安安去找了住持求了平安符,又转而去请一尊长生牌。

    “施主来得巧,这边还有一位施主也是为他人请长生。”大和尚在前领路,雪落了一地,柳安安裹着厚厚的斗篷,搓着手。

    这个时间,还有人来请长生?

    那长生牌的殿外,一个青衫男子脚步匆匆,从一侧离开,柳安安来得晚,只能看见一个背影,而长生殿内,还有个人。

    柳安安跨步而入,倒是有点诧异。

    那殿内站着的,是一个年轻的白衫男子。

    他许是听到动静一回头,熟悉的面庞上也爬上了错愕。

    “……安姑娘?”

    柳安安愣了:“陈公子?”

    这倒是巧合。

    柳安安这一会儿不好意思给暴君请长生牌了。

    他是国姓,若是给人看见了不好。

    柳安安只好转移话题。

    “陈公子也来给人请长生牌?”

    “是啊。”

    褚轩坦坦荡荡让开身。

    在他的身后,是一个刚刚立起来的长生牌。

    上面写着三个字。

    ‘闻卿安’。

    “闻……卿……安?”

    柳安安呆呆地盯着那几个字。

    褚轩微微一笑:“是在下的未婚妻名讳。”

    “闻家的姑娘,闻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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