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言希抱孩子坐在腿上:“为什么呀,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你可不能不生,那是咱儿子,嘿嘿,儿子,娃哈哈。宝宝,不是我吹,我兄弟里面哪个媳妇儿有你这么争气的,刚结婚俩月就怀了。” 阿衡掐言希腮帮:“还不如不结婚呢,结了婚脸皮怎么变这么厚?你都不嫌害臊!” 言希脸皮厚,理直气壮:“他们生不出来还有理了?咱们有娃哈哈是天下最好的事,害什么臊!” 阿衡懒得理他,低头,拉着他的手指把玩。 言希反手握住她的手,看看电子钟,说:“到散步的时间了。” 言希昨晚连夜奋笔疾书赶出一份孕期时间表,规定了阿衡吃饭的时间睡觉的时间散步的时间养神的时间喝汤的时间,以前高考作文都没见他这么有逻辑。 阿衡说:“我困了,明天要上班呢。” 言希皱眉,细白的手指轻轻按摩她的额头:“不去不行吗?” 言希担心科研所大量的药物环境给阿衡和孩子造成坏影响。 阿衡摇头:“请产假也不是这会儿呀,还得好几个月呢。” 阿衡其实还有别的考量,假不是不能请,可是如果现在就请假工资肯定没戏。言希虽然腿脚好了,但是找工作依旧困难。 言希想了想,把怀里的阿衡又紧了紧,笑了,眼睛很温柔,轻轻地拍着她,说:“睡吧。” 阿衡“哦”,闭上了眼睛,眉眼有些疲惫。 她似乎从小到大都是个安分的人,就连怀孕也不用别人过多担心。可言希不是别人,言希不行啊,平常就宠得含嘴里怕化了,这会儿怀孕了,你让他不担心,可能吗? 把阿衡哄睡后,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广告函,是他送报纸时留下的,法国油画展的作品征集,一等奖税后大概能得五万欧。可是,结果出来也是明年的事儿了,阿衡等不了,孩子也等不了。 团了团扔进了垃圾篓,又扒了扒抽屉,把画素描的一盒铅笔找了出来。画夹一直在角落,差不多蒙了尘。 视线定格,笑了笑,也只好这么办了。 阿衡起床时言希已经去送牛奶了,留下一瓶在小锅里煨着,另外煮了一个白水蛋,都是给阿衡的,言少的孕期时间计划表里写得清清楚楚。 天蒙蒙亮,一片寂静。她趴在栏杆旁,看着远处的那个粉衬衫穿着布鞋在胡同里穿梭,似乎还是很多年前的那个少年,修长漂亮的样子。抱着牛奶瓶忙碌时依旧像个孩子,可是确凿已经是个男人,有着强大的保护自己妻儿的力量。 阿衡吃了白水蛋,留下了牛奶。 她穿着白大褂从胡同走过,拐角处,言希远远地招手,扯着嗓子号:“阿衡,脏活累活留给别人,照顾自己照顾咱儿子,知道吗知道吗?” 阿衡无奈,却笑了,眼睛温柔至极,在细碎明朗的时光中框入天长地久的相架。 言希送完牛奶刚刚七点,回家背着画夹和铅笔就匆匆地往巴士底广场跑,坐在标志性建筑七月柱的对侧,支起了画架。 人来人往,盛夏时分,天气渐热。 这一天是周四,richardlenoir大道里的集市已经喧喧扰扰。他的身旁有许多流浪汉一般的街头艺人,头发像枯草,却唱着快乐的小调子。小丑们拿到硬币灵活地变出一束花,逗笑了明媚开朗的金发女郎。 言希坐在小马扎上看着人来人往,抓住几个漂亮姑娘的神韵画了肖像。他把画展到她们面前,那些年轻女子简直惊异,这么短的时间。她们笑着看言希,问需要多少钱。 言希不知道价钱,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 一欧。 热情的姑娘们觉得捡了大便宜,争相拥抱眼前的清澈男子。 言希吓了一跳,闻到了她们身上沁人的香水味,往后结结实实地退了一大步:“农夫种小麦,走一边,走走!”他身上如果沾到香水味,孕妇闻到要难受的。 他皱皱鼻子,姑娘们又笑了,觉得眼前漂亮的男子实在怪异。 言希赚了三欧,三幅画。 然后,他继续画,继续卖,觉得钱来得真的容易,丝毫没想到这样微薄的利润到底意味着什么。 再然后,他挨打了。 夕阳西下,收摊时,被身边同样画素描的三个法国男人围堵到香水小道里结结实实揍了一顿。他们攥着他的头发,说:“小婊子,这只是个见面礼。” 香水小道上全是漂亮的香水铺子,幽蓝、澄碧、红粉,瓶身婀娜惹人爱。 言希跪在角落里半天没有站起来。鼻子流血了,这群人渣。 言希站起来时,背着画夹站在香水铺子的玻璃窗前,沉默地看着一室的高贵旖旎。 漂亮风情的店老板带着嘲弄的眼神问他要什么,他攥着手里的几个微薄的硬币,想着要是能给阿衡买一瓶世界上最好的香水该有多好?话到嘴边,却变成:“画像,要吗?” 他蹭掉鼻血,带着灰尘泥土的手拿出笔,利落专注地画着她的眉眼。夕阳西斜,他的黑发被日光晒得暖暖的,背脊端端正正。 店老板诧异地看着他递过来的画。她笑了,问他:“你要多少钱?” 言希想了想,迟疑着开口:“一欧。” 店老板笑了:“怪不得会挨打了,他们都卖十欧元。你很缺钱吗?” 言希连说带比画:“妻子,怀孕了,宝宝,要钱,长大。” 她指着店前的招工广告,说:“你帮我设计香水瓶的样式,我按利润给你抽百分之十,怎么样?”女老板微笑,“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爸爸,像个孩子一样的爸爸。” 言希找到了工作。 阿衡的预产期是第二年三月,十一月份的时候研究所做出了矫正耳塞,拿言希当小白鼠,听力恢复了百分之五十,效果不错。 阿衡松了一口气,撂摊子,回家养胎。 edward质疑,看笑话:“这个废物男人能养得起你吗,winnie?” 孩子在阿衡肚里抓耳挠腮,踢了妈妈好几脚,为爸爸愤愤不平。阿衡抚摸肚子,很温柔:“小乖,没事,这个叔叔脑子缺氧,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言希喊孩子娃哈哈,阿衡听着怪,另起了别的。 第(2/3)页